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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1章应对之策(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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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情冰冰是非常生气的,但是这个事情其实现在大帅哥也是比较担心的,虽然现在大帅哥是安稳的坐在第1排,那是因为有镜头呀,面对直播的镜头大帅哥虽然心中慌的一批,但是呢,那也得强做镇定啊。

这可能一。。。

叶明没有急着推进“一千零一个故事”的立项会议,而是独自去了城郊的旧书市场。他需要一本特定的书??《口述史学方法论》,那是当年父亲在电影学院读书时的教材,扉页上还留有他稚嫩的签名。摊主是个戴老花镜的退休教师,翻了半天才从一堆泛黄的学术期刊里抽出一本封面脱落、纸张发脆的册子。

“这书早绝版了。”老人擦了擦眼镜,“你要是拍纪录片用,我劝你别光靠文字。真正的口述,是眼神、停顿、颤抖的声音,甚至沉默。”

叶明付了钱,临走前问:“您觉得普通人值得被记录吗?”

老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人活一世,谁没经历过生死边缘的事?只是没人问罢了。”

这句话一直跟到车上。林晚秋等在车里,手里抱着一叠报名表。“三天,两万七千份投稿。”她递过来,“有人想讲自己在矿难中活下来的经历,有人说要拍女儿自闭症的十年,还有一个新疆牧民,说他爷爷临终前讲了个‘雪崩那天救了七个汉人’的故事,家族传了三代没人信。”

叶明翻开其中一份手写稿,字迹歪斜却用力极深:“我叫李桂花,五十八岁,纺织厂下岗女工。我想拍1998年冬天,我们三百多人跪在市政府门口喊‘我们要吃饭’的那一夜。那天雪很大,警车灯照在脸上,红得像血。”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这不是历史,这是父辈的呼吸与痛楚。

当晚,团队召开了“一千零一个故事”首次筛选会。会议室墙上贴满了投稿摘要,颜色编码代表不同主题:红色为创伤记忆,蓝色为日常坚韧,绿色为未被承认的情感关系,黑色则标注“可能涉及敏感内容”。

“我们不能回避这些。”周远指着几份关于强拆、上访、同性恋家庭的稿件,“系统给的目标是‘全民叙事权平等’,如果我们只选安全的故事,那就是背叛初衷。”

陈砚皱眉:“但法律风险怎么办?去年某平台用户上传自家拆迁视频,第二天就被以‘散布不实信息’为由封号。”

“那就换个方式。”叶明突然开口,“不是直接放原片,而是请专业编剧和导演,把真实经历改编成象征性叙事。比如那个下岗女工的故事,可以把时间设定在未来,工厂变成一座废弃的数据中心,工人们穿着旧式工装,在服务器阵列间点燃蜡烛??隐喻被时代删除的人类数据。”

林晚秋眼睛亮了起来:“用寓言包裹真实,既保护讲述者,又保留力量。”

方案敲定后,第一轮试点选定十个最具代表性的故事进行制作。团队兵分多路:一组奔赴东北老工业区,采访下岗潮亲历者;另一组深入云南边境村寨,记录跨境婚姻中的文化撕裂;还有人潜入深圳电子厂,蹲点拍摄流水线女工的手机日记。

与此同时,叶明启动了一项秘密行动??“回声计划”。他联系了三十位曾参与过禁片修复的老技术人员,秘密组建了一个分布式云端剪辑网络。每一段采集来的原始素材,都会被拆解加密,分散存储在不同城市的私人服务器中,防备可能的审查突袭。

一个月后,首支短片《蜡烛》完成。影片讲述一位老年程序员重返已被夷平的老厂区,在废墟中用一台旧电脑恢复一段集体录音。全片无一句对白,只有键盘敲击声、风穿过钢筋的呜咽,以及最后响起的三百个名字的朗读名单。当最后一个名字落下,画面外点燃一支蜡烛,镜头缓缓拉远,地上排列的烛光组成一行摩斯密码:**WEWEREHERE**。

试映会上,整个团队沉默良久。林晚秋低声说:“这不只是电影,这是招魂。”

然而风波紧随而来。某匿名公众号发布文章《警惕“苦难美学”背后的意识形态渗透》,直指《蜡烛》“刻意渲染社会阴暗面”,并附上所谓“知情人士”爆料:拍摄地实际并无集体下岗事件,纯属虚构煽情。

叶明没有回应。他做了一件事??将《蜡烛》的原始采访音频全部公开,共计六小时三十七分钟,包含二十七位真实下岗职工的口述。有人哭着回忆孩子因交不起学费跳江,有人描述寒冬里全家睡在车间取暖的情景。音频一经发布,舆论反转。微博话题#听见沉默的声音#阅读量破十亿,无数网友上传自家长辈的老照片和录音,自发形成一场民间记忆运动。

压力之下,原本犹豫的院线开始表态支持。万达、CGV、UME三大连锁影院联合宣布,愿提供春节档黄金时段用于公益放映。更令人意外的是,几位早已淡出公众视野的老艺术家也站了出来??八十四岁的表演艺术家秦素云发声明:“我演了一辈子假大空,现在只想为真话腾个位置。”

就在项目稳步推进之际,一封来自内蒙古的信件改变了进程。寄信人是一位名叫巴特尔的初中语文老师,他在信中写道:

>“你们说要听普通人说话,可有些人连普通话都说不利索。我们这儿的孩子,蒙语是母语,汉语勉强及格,更别说拍电影了。他们有很多故事,比如草原退化、牧民搬迁、双语教育的挣扎……但他们觉得自己‘不够标准’,不敢开口。

>

>如果你们真想让每个人都能讲故事,请先教会他们怎么发声。”

叶明读完信,当即决定调整项目方向。他拨通教育部一位老同学的电话,申请合作开展“方言影像培训营”,在全国设立十二个区域工作站,配备翻译设备和本地化指导团队。云南站教傣族青年用手机拍摄梯田变迁,福建站帮助闽南渔民录制渔歌口述史,新疆站则邀请维吾尔族诗人担任叙事顾问。

这一举措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爆发力。短短四十天内,新增投稿突破八万份,其中超过四成来自少数民族地区或农村基层。一部由贵州苗寨留守少女拍摄的短片《外婆的相机》引发广泛关注??她用借来的二手DV记录外婆学习拍照的过程,老人总把镜头对着空椅子,说是“给死去的人留位置”。影片结尾,女孩终于鼓起勇气按下录像键,对着黑屏说:“爸,妈,我在长大,你们要不要看看?”

泪水模糊了无数人的眼睛。

然而,真正的风暴出现在内部。一名实习生被曝收受某公关公司资金,企图篡改三部短片的背景资料,将原本反映医疗资源匮乏的《山那边的医院》,修改为“基层医生无私奉献”的正面宣传。丑闻曝光后,全网哗然,“金帧奖credibility崩塌”一度冲上热搜榜首。

叶明连夜召开紧急会议。面对团队的自责与恐慌,他平静地说:“我们不是圣殿,而是桥梁。桥上会有灰尘,会有裂缝,但我们不能因此拒绝通行。”

他做出三项决定:第一,立即开除涉事人员,并向所有投稿者公开致歉;第二,成立独立伦理委员会,由五位非利益相关学者组成,全程监督内容真实性;第三,启用区块链技术,为每部入选短片生成唯一数字凭证,记录从采集、改编到成片的全过程,确保不可篡改。

“我们要的不是完美,”他在内部邮件中写道,“而是诚实。哪怕这个过程本身,也成为故事的一部分。”

随着春节临近,一万两千家影院陆续确认加入放映行列。国家电影局罕见地保持沉默,既未批准亦未禁止,仿佛在等待某种结果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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