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第2页)
色令智昏,有那么一瞬间她就真的要被他说服了。
姜栀棠身高腿长,身材比例极好,身体柔软的同时又不失力道,蕴含着不容忽视的渴望。那姿态像依偎又像祈求,仿佛只要她点头,他就会倾尽一切,可闻赋光现在体会不了这些痴缠。
她一把推开他,蹬蹬几步上了墙威胁他:“我不喜欢你,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娶你!你再不离开,我就挂在房梁上再也不下来了!”
屋里的气氛不能说是剑拔弩张,起码也是一触即发,两人早忘了头几回见面时,双方端着架子装温雅的情形。
“你不能挂在房梁上不下来,你还要入寝,还要用饭,还——”
“我讨厌你!”闻赋光提高了声量打断他,“我不喜欢出身高的,我有怪癖,就喜欢救风尘,越卑微我越喜欢,怎么样?”
他住了口,用被辜负的震惊和忍耐又悲凉的绝望神色望着她默默流泪,闻赋光装作眼神不好没看见。
这间房上的横梁显然近期没有修理过,骤然被她猛地一拉,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哀嚎。。。。。。吓得她一抖,几乎就要松手掉下来。
姜栀棠要去接,又被她瞪走,只好万般不舍地离开了。
直到他从窗口翻出去,闻赋光颤巍巍地跳下来,气得猛灌几口茶——那茶还是温热的。眼角余光瞥见他没带走的那些东西,想到临走前他伤心欲绝的样子,她才生出一丝丝的懊恼。
外面天寒地冻,把他就这样赶出去,好像是有点不近人情。
但她已经给过他坦白的机会了,是他自己没抓住,还惹她生气了,不能怪她。
“叩叩。”外边传来一道人声,是华其真在敲她的门:“出什么事了么,我听见你屋里有动静?”
“唔,我睡着了说梦话呢,把我自己也吵醒了,没事!你快回去睡下吧。”闻赋光听出这声音是同行的护卫之一,随口敷衍道。
门外没了动静,闻赋光强迫自己带着三分怒气,三分彷徨,四分不可言说的心情入睡,她有公差在身,不比闲人有空整天为感情之事发癫。
*
京城。
临近年关了,骤然袭来的寒意没有劝退人们上街的热情,锦绣坊内客人正多。
肖从晗挎着包袱步入店内,坊中一如寻常,李掌柜正在柜台后头噼里啪啦地拨弄着算盘子,伙计接待着年轻鲜嫩的男客们,一切井然有序。
包袱里是一批完成的绣品,他交给掌柜,待她一件件清点。
自从他听了那位闻娘子的话,去多家绣坊问过,不少绣坊都看上了他的手艺,其中锦绣坊愿意出的价最高,在那之后他就一直将绣品放在锦绣坊里寄卖,时不时的就有些补贴,生活也好过些。
近期更是生意不错,有大户人家的有钱人看中他的绣工别出心裁,付了不少佣金,指定他用最好的绣线和布匹做绣品,不计成本,只要成品足够精美即可。
这是足够令他心满意足的大买卖。
做绣活要保持双手的柔嫩,高级的绣郎们往往十指不沾阳春水,除了刺绣其他什么活都不用干,这样才不会致使美丽的绸缎被刮花,也因此,这般绣出来的绣品价值更高。
肖从晗垂眸,他的手就柔软而灵活,若是单看手,他简直不像平民出身的男子。
他从小在刺绣一道上有天分,幼年母亲在时还给他请过针线师傅。后来即便家庭变故,他也没有把这门手艺抛下。这两年来随着弟弟长大,母亲留下的薄资已经渐渐不足以支撑家里,他们兄弟的生活越发捉襟见肘。
思来想去,他们两个未出阁的男郎只有靠绣花这门技艺过活。因而他只负责专心刺绣,做不了粗活,家里的事几乎都是年少的弟弟一个人打理。
那么一个比他小了好几岁的孩子,就任凭生活的重担压在了稚嫩的肩上,一句苦累都没有喊过。他看在眼里,却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家里的日子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