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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带他走(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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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成垂着眼睛看着茶杯,声音淡淡的:“爹,你不要总是对兄长要求那么严格。”

王运达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放下了刚要翘起的二郎腿。

杨静微妙地有些沉默,尚未等她回话,坐在一旁与威胜芥蒂尽消的行脚帮帮主刘首丁此刻反而替王玉成打起了圆场:“我知道那个大郎君,昨日有幸接风宴上见过一面,不是叔叔说话难听——”刘首丁歪着身子用行为跟王玉成致了个歉,“我看他嘛——确实是有些性格古怪过分,惹恼镖头家的女娃娃不是件罕事,你家女娃也不必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杨静笑了笑,顺著他们搭好的台阶就下了下来,并没有出现什么拂袖而走一类的事宜,倒是调转话锋明里暗里地刺探起黄天会与行脚帮竟然关系亲善至此,倒令人称奇。

刘首丁觉得自己劝好杨静、帮王玉成解了围,心里有些得意,只说追根究底,行脚帮和黄天会原属一家,本来自己也是仰仗着黄天会从前的英勇事迹创建的行脚帮;更何况现在黄天会的二郎君还帮着自家帮派处理难民问题,不辞劳苦,更是亲上加亲。

“处理难民问题?”杨静敏锐地发现关窍,笑着看了眼王玉成,云淡风轻地追问道,“我只看出您们在放活处以工代赈,救济灾民,如何还要二郎君额外相助呢?”

“那我问你,我们行脚帮有多少人手来管束那些在放活处门口越聚越多的难民?这么多的难民都围聚在咸安城门口,他们日后如何安置?”刘首丁不觉得这是什么不能说的事,一副泰然继续解释,“帮人帮到底,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们加入我们行脚帮,一则解了人手不足的燃眉之急,二则嘛,也是方便我们行脚帮人众壮大。”

王玉成轻轻地拂着茶水,也没有阻止刘首丁继续说下去;王运达早就兴致缺缺,支着脑袋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杨静点了点头,状似无意地追问道:“然而却在官府紧盯不放的时刻?”

闻言,王玉成笑起来,意有所指地问道:“难不成杨镖头以为,行脚帮什么都不做的话,官府会放过行脚帮?”

杨静笑了笑,没有回话。

很快,王玉成之前派去请李星月的郑威走了回来,他尚未开口,就听得王玉成沉声道:“愚兄纵情恣意,怠慢客人,有违家风,实属不该——”

王玉成转向王运达,问道:“爹,由您说,该如何责罚呢?”

王运达愣了愣,像是不愿听到王重晚的事一样:“唔……那就杖责四十吧。”

是一个蛮重的责罚了,这一顿打下去,就杨静方才那一眼所见,只怕要去掉那个小兔崽子大半条命。杨静喝了口茶,没有开口求情。

还是刘首丁听不过去劝了一嘴:“我说贤弟啊,你家大儿子那副小身板,只怕打十个板子就要坏了,还打四十下?不过是小孩子之间闹了点儿口角吗,怎么至于要罚得这么狠?我刚不听说女娃娃那边有人已经动手揍过他了吗?哎呀,年轻人,打打闹闹一下就过去了。”

说罢,刘首丁觉得自己确然有理,还特地转头凑到杨静那边问了句:“是吧?你说呢,杨镖头?”

杨静放下茶杯,笑道:“这是王家家事,我一个外人,不便插嘴。”

刘首丁咋舌:“杨镖头,你瞧你这话说的,唉……”

王运达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算了,刘兄说的有理,王重晚尚且罪不至死,打个二十大板引以为戒吧。”

见无人再说话,王玉成方点点头:“郑威,你听到了?”

“是。”郑威躬身得令。

“另外,兄长院子里的所有仆从,劝诫不当、侍主不力,皆杖责十下,整个院子所有人都罚银三月。凡再犯者,一律连坐,下人仆从直接发卖。”

杨静喝了口茶,笑容淡淡的:“王员外、大郎君,不必动气,只是孩子们之间玩闹罢了。”

王玉成笑着说“哪里,是我们招待不周,还请杨镖头帮我们把歉意带到”云云,低头拂茶的档口,打发郑威出去了。

后面这场宴席依旧维持了很久,在场众人皆尽言笑晏晏,酒不过三巡,王运达就称身体不适先行离席,接着就是刘首丁酒醉离场,一时就只剩了王玉成跟杨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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