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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叶淮安不能再纵容郑力在外面危险地活动了,更不能让叶修明再次陷入危险。
院子里长着几棵歪脖的柳树,片叶不生,看起来总是萧索。
叶淮安午饭后遛弯时对狱警说:“你把检察院的人叫过来,我有事情要交代。”
见他终于要松口,几位检察官马不停蹄地就赶了过来,叶淮安坐在审讯桌前一乐:“能向我保证几件事吗,否则我不会开口的。”
检察官们面面相觑,最后同意了。
“我已经在监狱里关了五年,之后如果有我的量刑,也不得超过这五年,也就是说,等我说出实话,你们就必须放了我。”
“是与郑力有关吗。”
“对。”
“我们尽量争取。”
叶淮安缓缓开口,把这些年郑力靠狂揽项目贪污受贿、非法侵占,还有涉黑杀人的事情一并都撂了。“他手段残暴,无所不用其极,令人发指,曾经有几个无辜的人就惨死在他的爪牙之下,名字我过会儿给你们,你们可以派人去查,有几个尸体就在御派大厦十八楼东南角的墙壁里。”
这样,叶淮安曾经找警察庇护的原因,也就讲得通了。
与野兽并辔,就要做好被吞噬的准备。
可他妻儿在外,受制于人,也就不好坦言郑力的罪证,终于还是生生地错过这么多年。
与此同时,扉合早上的公告一发,几分钟就直接跌停,周叙白看了看卖方挂的那几十万手,愁眉惨淡地看着下市时间,知道苏廷将迎来数个工作日的跌停。
直到下午三点,都没有要涨回来的迹象。
那条线,凝固在了地板上。
周叙白把这件事看得还算积极:“没人停你的工,没人给你开出顶格罚单,也没人退你的市,所以还不算太坏。”
财务总监在小范围的会议上泼了冷水:“周总,但是就目前这个情况,我们还是主动停工吧,账面真的没眼看了。你要知道财务指标不达标,咱们也是会退市的呀。”
苏廷:“可停工就意味着我心里有鬼,默认了工地有致癌风险。”
周叙白点着头,对财务总监道:“确实这样,媒体总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以现在的股价套现的话,咱们亏大了。”财务总监道。
这时,叶修明的声音出现了,带着一股清冽的寒风,他用笃定的声调说:“西郊的项目不能停,资金我有办法。”
苏廷看到他此刻到了,眼睛竟是红红的,仿佛他的时运已去,徒剩叶修明。
周叙白不同意叶修明的提议:“你的钱我跟你小爸不能要,你爸爸还在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那是你安身立命的钱。”
叶修明道:“你们给我口饭吃就好了,我要求不高,有肉就行。”
旋即,苏廷敲了敲自己的桌面:“让我跟修明一个人待会儿。”
周叙白心里即使一百个不同意,也拗不过苏廷,悻悻离去。
偌大的办公室内,仅剩苏廷和叶修明。
这是间极简主义的办公室,色调偏黑,只有待客的沙发是白色的。苏廷穿着包裹性极强的黑色西装,勾勒出颀长挺拔的身材,袖口露出一截白色的衬衣,更显得玉树临风,清素绝尘。
叶修明是直接把苏廷竖抱到沙发上的,好在苏廷早就放弃了挣扎,他想抱就任他抱,整个人变成了一具没有思考能力的美丽的僵尸。
苏廷能大概猜出叶修明信托的价值,也知道这些钱能解燃眉之急,可是对叶修明有没有影响呢?
叶修明隐瞒了他无法继承遗产的那部分内容,只告诉苏廷:“两亿,只是信托的一小部分,给你我不受影响的。”
苏廷:“你确定?”
“我骗过你吗小爸。”
“你骗得可不少。”苏廷叩弹着叶修明的胳膊,“疼吗?”
叶修明突然向他逼近,黑色卫衣的帽绳在苏廷的脸颊处晃来晃去,苏廷觉得心烦就抽了一边,这动作倒像是把叶修明拽过来的意思,而叶修明也顺势与苏廷脸贴着脸,几乎没有距离。
叶修明说:“这是我们在一起历的第一劫,你信我一次。”
苏廷立即纠正他:“我们没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