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京师的变化(第2页)
他猛地站起,双目赤红:“不可能!沈浩怎敢如此!他不怕天下唾骂吗!”
“王爷说了。”那兵卒抬起头,脸上沾满灰烬,“旧时代不死,新时代就不生。他还说,请您代问韦正、薛启仁一句??下一个,轮到谁?”
杨珂瘫坐于椅,手中令旗落地。
这一战,不叫战役,而叫震慑。
一日之内,消息传遍四方。有人惊骇,有人痛哭,更多人则是沉默。百姓私下议论:“沈王爷不是人,是雷神下凡。”军中传言:“那炮能呼风唤雨,一响便是千人丧命。”就连远在京师的老臣们,也在朝会上低声叹息:“此非人力可敌,乃天罚也。”
而沈浩并未停手。
炸桥之后第三日,西山水路突现异变。一支伪装成商船的韦家水军趁夜潜行,意图绕道袭击豫州码头。谁知刚入河道,便触发水下警戒系统??那是由科学院设计的“浮铃阵”,以细线连接沉锚铜铃,一旦船只经过即刻报警。海妮耶早已在此布下陷阱,命人在河道两岸点燃“毒雾炉”,释放无色无味的麻痹气体。
当韦家士兵登岸时,已步履蹒跚,意识模糊。埋伏已久的雷霆营悄然出击,未开一枪,便将八百余名敌军尽数俘虏。缴获物资中,除兵器外,竟搜出大量印有“南诏御造”字样的火药箱,以及一封未及销毁的密函,内容直指韦正与南诏残部勾结,约定“事成之后,共分江南”。
证据确凿,沈浩立即命人将俘虏与密函拍照留档,通过电报传至京师各大衙门、书院、商会,并附言:“诸君请看,所谓‘勤王’,实为引外贼破家国耳。”
舆论顿时逆转。
原本观望的中小世家纷纷表态支持豫州,指责四大门阀“挟私废公,祸乱天下”。民间更有学子自发组织“讨逆檄文会”,张贴街头,呼吁“清君侧,诛四凶”。甚至连一向保守的儒林领袖也发表联署书,称:“沈浩虽用非常之术,然其所护者,乃社稷根基,万民性命。”
至此,四大世家彻底陷入孤立。
薛启仁在军营中得知水路惨败、韦正通敌之事曝光后,当场昏厥。醒来后连发七道急信,欲与沈浩议和,愿献出全部粮草辎重,只求保全家族宗祠。然而信使未出营门,便被自家亲兵斩首示众??原来杨家早已安插细作于其帐下,今见大势已去,干脆发动兵变,将其软禁,妄图以薛家为筹码,换取自身活路。
沈浩得知此事,只冷笑一声:“狗咬狗,才是最好看的戏。”
他随即下令:全面反攻。
雷霆营分三路出击,一路沿铁路快速推进,直逼杨家老巢;一路由飞鸢营空中引导,奇袭韦家私兵据点;最后一路由老许率领影鳞,潜入京师,执行“斩首计划”。
与此同时,李清瑶启动“民心工程”。她亲自带队进入战区周边村落,设立临时救济所,免费发放粮食、药品,并公开审理被抓捕的世家爪牙。每一次审判,皆有百姓围观,每一次宣判,皆由孩童朗读罪状??以此昭告天下:正义不再掌握于豪门之手,而在黎民眼中。
最令人震撼的一幕发生在杨家祖邑。
当雷霆营抵达时,当地百姓非但未逃,反而夹道相迎。一位白发老农跪地叩首:“王爷救我们来了!三十年前,杨家强占我家田产,逼我父投井;十年前,又征我儿为奴,冻死雪中!今日若能除此恶霸,我愿以余生供奉王爷长生牌位!”
沈浩听闻此言,在军帐中久久无语。
当晚,他提笔写下一道命令:“凡世家侵占民田者,一律归还原主;其宅邸、库房充公,改建学堂、医馆;族中嫡系男子,成年者斩,未成年者流放西北垦荒;女眷交由官府安置,不得欺辱。”
令出如山。
杨家祖宅在烈火中轰然倒塌,百年祠堂被推土机碾为平地。那日黄昏,无数曾受压迫的百姓手持火把,涌入庄园废墟,挖出埋藏多年的地契、账本、刑具,一一陈列于新建的“罪证馆”门前。孩子们围着展台奔跑,指着铁链问:“娘,这就是以前锁人的东西吗?”
而京师方面,局势亦风云突变。
太子李宏率禁军行至半途,突然接到急报:皇帝病危,急召太子回京。与此同时,朝中保守派联合太傅、御史台,联名上奏,称“沈浩滥杀无辜,形同反贼”,要求立即罢免其一切职务,遣使招降“勤王军”。
李宏冷笑,当众撕毁奏章:“你们口口声声忠君爱国,可知真正想毁江山的是谁?是那些藏兵蓄甲、勾结外邦、鱼肉百姓的世家权贵!我父皇之所以病倒,正是因目睹社稷将倾,忧愤成疾!”
他拔剑指向殿外:“传令三军,加快行军速度。我不是去调解,我是去见证历史??见证一个腐朽时代的终结!”
就在这一天,张志和完成了他最后的使命。
他在崇义堂召开紧急会议,假意调停杨、薛两家纷争,实则将二人诱入早已布置好的“梦引香”熏炉范围。半个时辰后,两人情绪失控,拔剑相向,最终双双重伤倒地。张志和当众宣布:“杨薛内斗,致使勤王大业功亏一篑!为保大局,我张家愿独自承担讨逆之责!”随即率领本族残部南撤,途中却“意外”遭遇山洪,全军覆没。
世人皆叹其忠勇悲壮。
唯有沈浩知道,那场“山洪”,是他命飞鸢营引爆上游水库所致。
张志和死了,带着一身骂名与秘密。但他换来了张家血脉的安全迁徙,也换来了沈浩对整个战局的绝对掌控。
最后一役,发生在豫州北境。
韦正不甘失败,集结残部两万人,据守险要关隘“鹰嘴崖”,妄图凭借地形顽抗到底。他甚至放出话来:“只要守住三个月,朝廷必派大军剿灭沈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