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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屿说:“我有空一定要回你家看看。”
路梁放说:“随时。”
管家打开文件袋,小心翼翼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还有少爷的回信,冬小姐要看看吗?”
冬屿笑着说:“叫我小岛就好。回的什么信?”
管家说:“回的分手信。”
她心底一揪,不敢看路梁放,接过信封,看见上边的火漆印,这么多年都没有拆封。
路梁放看见她拿起信,一声不吭去了阳台,冬屿坐在沙发上,拆开了信件,正是他亲手写的。
亲爱的小D,我昨天梦见你了。我想过无数次梦见你的场景,却想不到梦见你时,是你在孤寂大街上抱着我,求着我来喜欢你。
我红着眼说喜欢,你愣了会,小心翼翼地问我真的吗?我才明白,原先的你默默承受了多少委屈,又要费尽心思来维护我俩之间的关系。
很抱歉,让你认识了个这样的我。就像我在得知你高中就开始喜欢我时的诧异,不明白你是喜欢我冷漠还是喜欢我的长相,我不明白是哪点得到了你的真心。
但我又明白我俩本身就是不合适的。只能靠时间,只能靠耐心,只能靠来缝缝补补换长久,这次争执在意料之中,但你的离去不在。过了很久,我还是接受不了你永远离开的事实。
痛苦日积月累。
今天试着不想。
明天再试。
后天天气真好。想你。
对不起。
下次我不会再作了。
能再拥有一次吗?
冬屿看向他,似吞了颗酸枣不上不下,路梁放也正好侧过脸,客厅到阳
台有这么段距离,他走回来,安静地坐到她身边看着她说:“我大概是个很无趣的人,却还是会被你吸引。”
冬屿一怔,额头抵着他前胸低声回答,“算我幸运,也算我不幸。”
路梁放低眉,淡声说:“应该是幸福。”
管家默默退出去,一如他们和好时的场景。已经是退休的年纪了,还是会为这个看着长大的人牵肠挂肚。
他的孩子很早就病逝了,孤身一人来到公馆,第一天看见神情冷淡的路梁放,就觉得他应该是生病了,不然为什么?总是间歇性地发呆。
直到冬屿的出现,事情有了转机,少爷开始问今天穿什么衣服跟她合适,告诉理发师不要把头发剪得太短,问什么牌子的牛奶对她身体好。
很可惜,当局者没有上帝视角。
表达的太过小声就容易错过彼此。
那天晚上,冬屿和路梁放分别拿着十年前的分手信和回信去了海边,他们在灯塔下拿了个铁盆烧香,然后把两封信件点燃,看着它化为飞灰彻底消失在蔚蓝的天际。
冬屿说:“那件事就过去了,不用再难以忘怀了。”
路梁放看着火光中她温柔的侧颜,说:“我们朝前走。”
年少的眼泪就让它消失在海上,余下的岁月,做点喜欢的事,看点好看的风景。
独木桥也不是一个人走了。
路梁放最近很忙,摸排牧师的工作量很大,不仅每天要看几天的监控,还要出外勤询问有没有可疑人员。
聂雨央跟聂铮一样,依旧什么都不肯说,只是向他们打听宋娰的事。没人讲给她听,她就急了。
路梁放对她说,交代牧师的下落,就让人说。
聂雨央捏着手,沉静下来问他们,“我会死刑吗?”
路梁放说:“我不是法官。判你是法庭的事。”
聂雨央说:“那好,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从前有个小女孩,家里特别穷,爸爸在水泥厂工作,为了75元的加班费,连续几天都没有回家,累了就垫着纸皮躺在地上,直到同事操作失误。他掉到机器里丧命。厂里不肯赔太多钱,妈妈就去闹,闹着闹着就累了,跟第一天认识的相亲对象成了婚。”
“两人穷人结婚,还是穷,女孩读书特别努力,考上了市里最好的学校,也认识了很多家庭条件特别好的同学。他们有一对一老师,成年礼是两万一条的项链,女孩觉得父母一定不爱她,不然为什么总是教导她要节俭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