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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屿说:“你身上一股药味……”
路梁放说:“嗯。喜欢吗?”
“不喜欢。”
“哦。”
他让她靠在怀里睡,冬屿脸颊被自己的头发挡住,毕竟淋了雨又风干,她身上有点热,表现的异常怕冷,像是发烧。
经过岔路口的时候,司机猛然一个刹车。
冬屿睁开眼,视野边缘是男人外套上的褶皱,睫毛不免动了动,往车窗方向看,注意到前排座位缝隙里卡着个手机。
她提醒路梁放,“你手机是不是掉地上了?”
路梁放说:“哪?”
地上没看见。他手机刚还放在座位边。
冬屿说:“座椅左边缝隙。”
司机扶稳方向盘,看着后视镜说:“手机掉地上了吗?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落了。开了这么多年的车,总是有乘客掉东西。掉了就很难找。”
路梁放看见了,但感觉不是手机,而是一个mp4,他皱眉把东西取出,发现这玩意挺眼熟。
冬屿看了一会说:“应该是高中生掉的。我高中也有个和这差不多的mp4,后面落出租车上了。”
司机看了眼,说:“确实是之前一个六中的高中生掉的。不过很多年前了,应该有十多年,以前我开出租,近几年才开的网约车。之前乘客落的那些东西也没丢,想着要是有纪念意义多遗憾,就是我女儿总是拿出来玩。玩了就连丢乱放。”
冬屿越看越眼熟,时间也对得上,“十多年前的话,有点像是我掉的……”
司机诧异,“你之前坐过我的车?”
冬屿摇摇头,“记不清了。”
印象最深刻的是和路梁放一起拼车,然后才是掉了耳机跟mp4。
司机说:“觉得是你的就拿走吧。”
有种强烈的感觉,好像就是,冬屿把mp4跟手机一起揣进兜里,车辆停到了小区楼下,路梁放拉开车门,问冬屿还能不能走,她点点头,两人很快就到家。
灯还没打开,冬屿就躺在沙发说:“我有点难受。感觉好困又不舒服。家里有没有体温计?”
路梁放很快就拿出个测温枪,往她额头一按,发了低烧。
他在她耳边问她:“吃药还是不吃药?”
冬屿说:“低烧睡一觉就好了。”
路梁放说:“淋了雨,要洗澡。”
冬屿:“嗯。我不想洗。”
路梁放说:“需要。随便冲下就行。”
冬屿说:“我明白了。”
她从沙发上起来换拖鞋,不一会浴室旁的镜子上就起了水雾,路梁放在外面等,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插上电,顺便给冬屿失而复得的mp4也插上电。
原本平息的暴雨再次降下,客厅的灯光昏暗,偏冷色调。
一个奇迹,十年前的mp4能开机。
他扫了眼她mp4上的背景,全黑背景一句话:暗恋一点都不痛苦。
一看就是自定义的。
冬屿走出浴室,肩膀上披着毛巾,洗完澡精神了很多。她看见路梁放坐在沙发上,但瞅不清是什么表情。犹豫了一会才是走过去,坐到他身边认真说:“我洗完了。”
路梁放嗯了一声,打开吹风机给她吹头,冬屿把桌上放着的橘子剥开,橘子显然没成熟,特别酸牙。
她泪朦朦望向路梁放,头发已经要吹干了,末端搭在洁白的双肩,让他感受到,冬屿已经是自己生活的一部分了。
“好点了没?”
路梁放关掉吹风机,拿起剩一半的橘子剥掉皮,不紧不慢塞进冬屿嘴里。
冬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