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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冬屿垂下眼帘。
他们已经站在旧居民楼的口子了。
雨天、苔藓、筒子楼、小广告,好似带人穿越回了上个世纪。她看着他撑开伞,手腕处突出的骨骼很清晰。
假如在拍电影,这一定是生活悬疑,他们是青梅竹马,共同生活在一栋筒子楼里。只不过主演是他的话,冬屿就能感受到,这一定也是个注定be的暗恋故事。
咽
下去可惜,说出来难受。
“往哪走?”
路梁放一句话将冬屿的思绪拉回来。
天太黑了,非住在这里的人确实很难分辨的清方向。
冬屿撑开自己的伞想了一会,凭借肌肉性记忆指了个方向。路梁放还是没多说什么。
他们一前一后走,路梁放走在前面。冬屿踩着他的影子跟上,两人脖子上都戴着围巾。
她下巴埋在围巾里,侧眼看见少年很高,黑色的外套、灰色的围巾,神情一如既往冷淡。
“路…”冬屿突然停下脚步。
两人隔开一段距离,雨水静静落在他们之间。冬屿还没喊完他的名字,路梁放就回头。
冬屿没敢看他,只是盯着自己脚底的影子,“你怎么考的?”
路梁放说:“什么?”
“成绩。”
他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了很久。
正当冬屿以为他不会理自己了。往前走了几步想要超过他。
路梁放语气没什么情绪地开口,“鬼知道。”
她顿住,“……”
“好哦。”
两人走到电线杆下。
路梁放又补充了一句,“问我没用。还不如去问你妈。”
虽然话不是很好听。
但这好像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说话。
冬屿回味了许久,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斑马线间,居民楼上的灯一盏一盏亮着,她单手撑伞在雨中站了会。
电线杆上宋娰的脸模糊得都快要看不见了。
其实不止这一次,还有一次暴雨天,家里突然停电。弟弟被外婆带到医院照顾,妈妈去物业那交电费。
家里只有冬屿和路梁放两人。
冬屿觉得客厅光线好就拿着书本过来,书是《双城记》,已经看了一半有余。她坐在书桌边看,不远处就是路梁放的笔和草稿纸。
路梁放靠着沙发休息,下巴微微仰起,手抵额头,眼睛闭上的。
冬屿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偷偷观察,发现他眉头紧皱,喉结一直在滑动,伴随着低微的喘息声。
突然一阵雷声。
路梁放压着额头的手收紧,指节泛白。
冬屿连忙从凳子上下来,故作镇定,“你不喜欢雷声吗?那我把窗户关上,主要是我妈嫌闷,这种雷雨天气一般都会开点窗通风。”
或者说……怕黑……
路梁放声音很淡。
“还好。只是小时候经历了一些事留下的反应。”
冬屿意外,他也会经历不好的事吗?也没多问,问了路梁放也不会说,还会说些难听的话把她打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