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9 章（第2页）

芭乐直视着高翰非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已久的质问和伤痛：

“你告诉我，那天晚上，蒋悦为什么会衣冠不整地出现在你的房子里？！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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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最终还是回到了那间单人病房。

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嘈杂。病房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光线朦胧，将高翰非的脸色映照得有些晦暗不明。

芭乐拉过一张椅子，在病床前正襟危坐，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掏出手机，啪地一下点亮了手电筒功能，一道强光直直打在高翰非脸上。

高翰非被这突如其来的“审讯灯”晃得下意识眯起了眼，抬手挡了一下。

平日里那个在会议室运筹帷幄、在技术领域说一不二的“高悍匪”，此刻在自家女朋友这束充满压迫感的光线下，竟莫名显出几分狼狈和……“小媳妇”似的无奈。

“芭乐……”他有些无奈地开口，“我们……一定要用这个阵势吗？”

“少废话！”芭乐气场全开，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活脱脱一个主审官，“高翰非，你给我老实交代问题！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说清楚！”

高翰非看着她紧绷的小脸和那束执拗的光，知道今天不彻底坦白是过不了关了。

他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握住了芭乐没有拿手机的那只手。

高翰非的手心有些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天……我和施展确实喝了不少酒。”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回忆的艰涩，“我心里……很乱，很想你。回去之后，听到门铃响，我闻到了……和你平时用的很像的香水味。”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懊悔当时的冲动和糊涂：“我以为是……你来了。我当时……真的很想你，所以……”他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所以我开门后，没看清人就……抱住了她······”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芭乐已经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她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强光依旧稳稳地照着他。

“但我很快就发现不对了。”高翰非的语气急切起来，握紧了她的手，“那不是你！是蒋悦！我立刻就推开了她，让她离开！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可以用任何东西发誓！”

他抬起头，即使在强光下有些不适，依旧努力地、坦诚地迎上芭乐的目光：“我知道，说到底，还是我的错。是我喝多了脑子不清醒，是我没有第一时间分辨清楚，给了别人可乘之机，也……让你伤心了。”

他没有把责任推给蒋悦的蓄意勾引，也没有过多强调徐图汤昊的阴谋设计，而是将问题的根源归结于自己当时的疏忽和冲动。

“芭乐，对不起。”他声音低沉，带着深深的懊悔和保证，“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绝对不会。”

芭乐看着他被强光照得微微眯起、却依旧努力保持坦诚的眼睛，听着他没有丝毫推诿、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的话，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悄然松动了一些。

他或许有错，但至少，他没有试图欺骗她，也没有把过错轻易推给别人。

病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床头灯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晕。

芭乐听完高翰非的解释，看着他被自己用手电筒照了半天、此刻显得有些疲惫却依旧专注望着自己的脸，心里那点坚硬的气恼，终究是被懊悔和坦诚一点点磨软了。

她沉默了几秒，忽然没头没尾地轻声问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和别扭：

“手……还疼吗？”

高翰非先是一愣，随即，一股巨大的、失而复得的狂喜袭过全身。

他太了解她了，她肯问出这句话，就意味着暴风雨已经过去，她愿意给他机会了。

他几乎是立刻摇头，深邃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亮得惊人，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唇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和真心：

“不疼了。”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幼稚的依赖，“看见你，就不疼了。”

芭乐被他这直白又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话弄得耳根一热，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脸，小声嘟囔了一句，像是抱怨，又像是无奈的纵容：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的……”

高翰非看着她微微泛红的侧脸和那强装镇定却藏不住羞涩的样子，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微微震动。他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再次轻轻握住她的，指尖在她手背上摩挲着，带着无尽的珍视。

“只对你。”他声音很轻，却像承诺一样，重重落在芭乐心上。